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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劈柴神器多少錢

發布時間: 2022-05-26 23:01:24

1. 文言文《文彥博》翻譯

出自《宋史卷三百一十三列傳第七十二》
【原文】
文彥博,字寬夫,汾州介休人。其先本敬氏,以避晉高祖及宋翼祖諱改焉。少與張昪、高若訥從潁昌史炤學,炤母異之,曰:「貴人也。」待之甚厚。及進士第,知翼城縣,通判絳州,為監察御史,轉殿中侍御史。
西方用兵,偏校有監陳先退、望敵不進者,大將守著令皆申覆。彥博言:「此可施之平居無事時爾。今擁兵數十萬,而將權不專,兵法不峻,將何以濟?」仁宗嘉納之。黃德和之誣劉平降虜也,以金帶賂平奴,使附己說以證。平家二百口皆械繫。詔彥博置獄於河中,鞫治得實。德和黨援盛,謀翻其獄,至遣他御史來。彥博拒不納,曰:「朝廷慮獄不就,故遣君。今案具矣,宜亟還,事或弗成,彥博執其咎。」德和並奴卒就誅。以直史館為河東轉運副使。麟州餉道回遠,銀城河外有唐時故道,廢弗治,彥博父洎為轉運使日,將復之,未及而卒。彥博嗣成父志,益儲粟。元昊來寇,圍城十日,知有備,解去。遷天章閣待制、都轉運使,連進龍圖閣、樞密直學士、知秦州,改益州。嘗擊球鈐轄廨,聞外喧甚,乃卒長杖一卒,不伏。呼入問狀,令引出與杖,又不受,復呼入斬之,竟球乃歸。召拜樞密副使、參知政事。
貝州王則反,明鎬討之,久不克。彥博請行,命為宣撫使,旬日賊潰,檻則送京師。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薦張環、韓維、王安石等恬退守道,乞褒勸以厲風俗。與樞密使龐籍議省兵,凡汰為民及給半廩者合八萬,論者紛然,謂必聚為盜,帝亦疑焉。彥博曰:「今公私困竭,正坐兵冗。脫有難,臣請死之。」其策訖行,歸兵亦無事。進昭文館大學士。御史唐介劾其在蜀日以奇錦結宮掖,因之登用。介既貶,彥博亦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許州,改忠武軍節度使、知永興軍。至和二年,復以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與富弼同拜,士大夫皆以得人為慶,語見《弼傳》。
三年正月,帝方受朝,疾暴作,扶入禁中。彥博呼內侍史志聰問狀,對曰:「禁密不敢漏言。」彥博叱之曰:「爾曹出入禁闥,不令宰相如天子起居,欲何為邪?自今疾勢增損必以告,不爾,當行軍法。」又與同列劉沆、富弼謀啟醮大慶殿,因留宿殿廬。志聰曰:「無故事。」彥博曰:「此豈論故事時邪?」知開封府王素夜叩宮門上變,不使入;明旦言,有禁卒告都虞候欲為亂。沆欲捕治,彥博召都指揮使許懷德,問都虞候何如人,懷德稱其願可保。彥博曰:「然則卒有怨,誣之耳。當亟誅之以靖眾。」乃請沆判狀尾,斬於軍門。
先是,弼用朝士李仲昌策,自澶州商胡河穿六漯渠,入橫壠故道。北京留守賈昌朝素惡弼,陰約內侍武繼隆,令司天官二人俟執政聚時,於殿庭抗言國家不當穿河於北方,致上體不安。彥博知其意有所在,然未有以制之,後數日,二人又上言,請皇後同聽政,亦繼隆所教也。史志聰以其狀白執政。彥博視而懷之,不以示同列,而有喜色,徐召二人詰之曰:「汝今日有所言乎?」曰:「然。」
彥博曰:「天文變異,汝職所當言也。何得輒預國家大事?汝罪當族!」二人懼,色變。彥博曰:「觀汝直狂愚耳,未忍治汝罪,自今無得復然。」二人退,乃出狀示同列。同列皆憤怒曰:「奴敢爾僣言,何不斬之?」彥博曰:「斬之,則事
彰灼,於中宮不安。」眾皆曰:「善。」既而議遣司天官定六漯方位,復使二人往。繼隆白請留之,彥博曰:「彼本不敢妄言,有教之者耳。」繼隆默不敢對。二人至六漯,恐治前罪,更言六漯在東北,非正北也。帝疾愈,彥博等始歸第。當是時,京師業業,賴彥博、弼持重,眾心以安。沆密白帝曰:「陛下違豫時,彥博擅斬告反者。」彥博聞之,以沆判呈,帝意乃解。御史吳中復乞召還唐介。彥博因言,介頃為御史,言臣事多中臣病,其間雖有風聞之誤,然當時責之太深,請如中復奏。時以彥博為厚德。久之,以河陽三城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封潞國公,改鎮保平、判大名府。又改鎮成德,遷尚書左僕射、判太原府。俄復鎮保平、判河南。丁母憂,英宗即位,起復成德軍節度使,三上表乞終喪,許之。初,仁宗之不豫也,彥博與富弼等乞立儲嗣。仁宗許焉,而後宮將有就館者,故其事緩。已而彥博去位,其後弼亦以憂去。彥博既服闋,復以故官判河南,有詔入覲。英宗曰:「朕之立,卿之力也。」彥博竦然對曰:「陛下入繼大統,乃先帝聖意,皇太後協贊之力,臣何聞力之有?兼陛下登儲纂極之時,臣方在外,皆韓琦等承聖志受顧命,臣無與焉。」帝曰:「備聞始議,卿於朕有恩。」彥博遜避不敢當。帝曰:「暫煩西行,即召還矣。」尋除侍中,徙鎮淮南、判永興軍,入為樞密使、劍南西川節度使。
熙寧二年,相陳升之,詔:「彥博朝廷宗臣,其令升之位彥博下,以稱遇賢之意。」彥博曰:「國朝樞密使,無位宰相上者,獨曹利用嘗在王曾、張知白上。臣忝知禮義,不敢效利用所為,以紊朝著。」固辭乃止。夏人犯大順,慶帥李復圭以陳圖方略授鈐轄李信等,趣使出戰。及敗,乃妄奏信罪。彥博暴其非,宰相王安石曲誅信等,秦人冤之。慶州兵亂,彥博言於帝曰:「朝廷行事,務合人心,宜兼采眾論,以靜重為先。陛下厲精求治,而人心未安,蓋更張之過也。祖宗法未必皆不可行,但有偏而不舉之敝爾。」安石知為己發,奮然排之曰:「求去民害,何為不可?若萬事隳脞,乃西晉之風,何益於治?」御史張商英欲附安石,摭樞密使他事以搖彥博,坐不實貶。彥博在樞府九年,又以極論市易司監賣果實,損國體斂民怨,為安石所惡,力引去。拜司空、河東節度使、判河陽,徙大名府。身雖在外,而帝眷有加。
時監司多新進少年,轉運判官汪輔之輒奏彥博不事事,帝批其奏以付彥博曰:「以侍中舊德,故煩卧護北門,細務不必勞心。輔之小臣,敢爾無禮,將別有處置。」未幾,罷去。初,選人有李公義者,請以鐵龍爪治河,宦者黃懷信沿其制
為浚川杷,天下指笑以為兒戲,安石獨信之,遣都水丞范子淵行其法。子淵奏用杷之功,水悉歸故道,退出民田數萬頃。詔大名核實,彥博言:「河非杷可浚,雖甚愚之人,皆知無益,臣不敢雷同罔上。」疏至,帝不悅,復遣知制誥熊本等行視,如彥博言。子淵乃請覲,言本等見安石罷,意彥博復相,故傅會其說。御史蔡確亦論本奉使無狀。本等皆得罪,獨彥博勿問。尋加司徒。
元豐三年,拜太尉,復判河南。於是王同老言至和中議儲嗣事,彥博適入朝,神宗問之,彥博以前對英宗者復於帝曰:「先帝天命所在,神器有歸,實仁祖知子之明,慈聖擁佑之力,臣等何功?」帝曰:「雖雲天命,亦系人謀。卿深厚不伐善,陰德如丙吉,真定策社稷臣也。」彥博曰:「如周勃、霍光,是為定策。
自至和以來,中外之臣獻言甚眾,臣等雖嘗有請,弗果行。其後韓琦等訖就大事,蓋琦功也。」帝曰:「發端為難,是時仁祖意已定,嘉祐之末,止申前詔爾。正如丙吉、霍光,不相掩也。」遂加彥博兩鎮節度使,辭不拜。將行,賜宴瓊林苑,兩遣中謁者遺詩祖道,當世榮之。
王中正經制邊事,所過稱受密旨募禁兵,將之而西。彥博以無詔拒之,中正亦不敢募而去。久之,請老,以太師致仕,居洛陽。元祐初,司馬光薦彥博宿德元老,宜起以自輔。宣仁後將用為三省長官,而言事者以為不可,及命平章軍國重事,六日一朝,一月兩赴經筵,恩禮甚渥。然彥博無歲不求退,居五年,復致仕。紹聖初,章惇秉政,言者論彥博朋附司馬光,詆毀先烈,降太子少保。卒,年九十二。崇寧中,預元祐黨籍。後特命出籍,追復太師,謚曰忠烈。
彥博逮事四朝,任將相五十年,名聞四夷。元祐間,契丹使耶律永昌、劉霄來聘,蘇軾館客,與使入覲,望見彥博於殿門外,卻立改容曰:「此潞公也邪?」問其年,曰:「何壯也!?軾曰:「使者見其容,未聞其語。其綜理庶務,雖精練少年有不如;其貫穿古今,雖專門名家有不逮。」使者拱手曰:「天下異人也。」既歸洛,西羌首領溫溪心有名馬,請於邊吏,願以饋彥博,詔許之。其為外國所敬如此。
彥博雖窮貴極富,而平居接物謙下,尊德樂善,如恐不及。其在洛也,洛人邵雍、程顥兄弟皆以道自重,賓接之如布衣交。與富弼、司馬光等十三人,用白居易九老會故事,置酒賦詩相樂,序齒不序官,為堂,繪像其中,謂之「洛陽耆英會」,好事者莫不慕之。神宗導洛通汴,而主者遏絕洛水,不使入城中,洛人頗患苦之。彥博因中使劉惟簡至洛,語其故,惟簡以聞。詔令通行如初,遂為洛城無窮之利。
彥博八子,皆歷要官。第六子及甫,初以大理評事直史館,與邢恕相善。元祐初,為吏部員外郎,以直龍圖閣知同州。彥博平章軍國,及甫由右司員外郎引嫌改衛尉、光祿少卿。彥博再致仕,及甫知河陽,召為太僕卿,權工部侍郎,罷為集賢殿修撰、提舉明道宮。蔡渭、邢恕持及甫私書造梁燾、劉摯之謗,逮詣詔獄,及甫有憾於元祐,從而實之,亦坐奪職。未幾,復之,卒。
【譯文】
文彥博字寬夫,汾州介休人,他的祖先本姓敬,因避晉高祖石敬塘和宋翼祖的名諱而改姓文。少年時他和張、高若訥跟潁昌史火召學習,史火召的母親覺得文彥博不同尋常,跟人說,文彥博有貴人氣質。對他十分寬厚。文彥博考中進士後,為翼城縣知縣,通判絳州,後被任命為監察御史,並升為殿中侍御史。
當時西部邊疆連年交戰,軍隊中若有副將臨陣先退、望敵不進的,按照常規,大將應向朝廷請示後才作處理。文彥博說「:這種辦法在平居無事之時還可行。但現在連年作戰,將領帶兵數十萬,如果沒有權力自主處置這些事情,將權不集中,軍法不嚴峻,怎麼能成功呢?」宋仁宗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吸取他的意見。當時黃德和與劉平有矛盾,誣告劉平投降於遼朝,並用金帶賄賂劉平的奴僕,使他附和己說證實劉平投敵。劉平一家二百多人因此而被捆起來投入監獄。宋仁宗命文彥博在河中設法庭進行審理。通過仔細審查,文彥博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黃德和的同黨很多,圖謀推翻文彥博的審理結論,以至於動員朝廷另派御史來河中辦案。文彥博拒不接納,說:「朝廷憂慮此案辦不成功,所以才派你來。現在案情已審出結果,你應該馬上回朝廷。倘使此案現有反復,我文彥博寧願承擔責任。」黃德和及劉平的奴僕最後因此而被正法。不久,文彥博以直史館的身份任河東轉運副使。麟州運糧餉的路曲折遙遠,而銀城河外有唐時運糧餉的故道,被廢棄沒有疏理。文彥博的父親文洎在任轉運使職期間,曾考慮修復唐時故道,沒來得及動工就死了。文彥博繼承他父親的志願,修復了唐時故道。並由此而儲備了大量糧餉。遼兵入寇,把麟州圍了十日,知道城中做了准備,撤圍而退。不久改任天章閣待制、都轉運使,連升龍圖閣、樞密直學士、秦州知州,不久又改為益州知州。曾在鈐轄官舍踢球,聽到門外喧囂,一打聽,乃知是卒長鞭打一兵士,兵士不認罪。文彥博讓他們進來,詢問了事情的原委,命人把兵士拉出去接受鞭打,但這個兵士還是不認罪,文彥博叫人把他斬了,踢完球後才回家。仁宗把文彥博召到朝廷,任命他為樞密副使、參知政事。
貝州王則反叛,明鎬對王則進行討伐,很久也攻不下來。文彥博請求去貝州討伐,被任命為宣撫使,十多天內叛兵就崩潰了,文彥博把王則囚送京師。升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他向朝廷推薦張瑰、韓維、王安石,說他們恬淡名利,有道德講原則,請求對他們進行褒獎以激勵風俗。並同樞密使龐籍商議裁省兵員,總計裁撤為民以及支付原俸祿一半的士兵和將佐共八萬人,對這件事,當時議論紛紛,有人認為這些人一定會聚為盜賊,仁宗對此也感到疑慮。文彥博說:「現在公私困竭,就是因為兵員過多。假使這些裁撤的兵士要作亂,我死也要把這事平定下去。」他的謀劃終於執行,而裁撤的兵士也沒有鬧事。他被升為昭文館大學士。御史唐介彈劾他在蜀時曾以奇錦跟宮廷里進行結交,所以才有被任命為昭文館大學士的機會。唐介被罷職,而文彥博也降職,為觀文殿大學士、許州知州,改為忠武軍節度使,主管永興軍。至和二年,再任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這次是與富弼一同被任命,士大夫都以朝廷得人為慶幸。具體情況可參見《富弼傳》。
至和三年正月,仁宗正在臨朝受文武百官參拜時,突然發生疾病,被扶入宮廷。文彥博叫來內侍史志聰了解情況。史志聰說:「宮廷里的事我不能向外泄露。」文彥博叱喝他說「:你們在宮廷里來來往往,卻不讓宰相知道天子的身體狀況,目的何在?自今天開始,若皇上病情加劇,一定要告訴我,否則,以軍法從事。」他還與同列劉沆、富弼計謀開啟大慶殿,設醮祈禱,並留宿大慶殿外的小屋。史志聰說:「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先例。」文彥博說:「這個時候,還能考慮有先例沒先例嗎?」開封府知府王素半夜扣打宮門,宣稱要報告謀反的事情,文彥博不讓他進來;第二天早上,王素說有京師禁衛告訴他都虞候要作亂。劉沆主張逮捕都虞候,加以審理。文彥博把都指揮使許懷德叫來,問都虞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許懷德說他可擔保都虞候不會謀反,文彥博說:「那麼這事是禁衛有怨仇,誣告都虞候而已,應該立即把這禁衛殺了以安定眾心。」於是請劉沆把案情做個結論,把禁衛在軍門前斬了。
在這以前,富弼採納朝士李仲昌的計策,從澶州商胡河貫穿六漯渠,使之流入橫壠舊道。北京(今河北大名)留守賈昌朝一向討厭富弼,暗中勾結內侍武繼隆,指使司天官二人等執政在一起討論朝廷大事時,於殿廷宣揚國家不應該在北方開河渠,開河渠(損害地脈)導致皇上身體欠安。文彥博明白了他們用意所在,但沒有採取辦法加以制止。過了幾天,這二個司天官又上書,請仁宗皇後一同處理政事,這也是武繼隆所指使的。史志聰把司天官的上書拿給執政大臣看。文彥博看了以後,把它藏起來,不給其他同列看,而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不慌不忙地把二位司天官叫來盤問,說:「你們今天有些話要講吧?」二位司天官回答:「是的。」文彥博說:「天文變異,你們的職責就是要如實反映。但怎麼隨便參預國家大事?你們的罪行應該株連一族。」二位司天官害怕,面色都變了。文彥博說:「我看你們不過是狂狷愚蠢罷了,不忍心治你們的罪行,但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二位司天官退出去後,文彥博才把司天官的上書給同列看。同列都非常氣憤,說:「這些傢伙竟敢如此僭越而上書,你怎麼不把他們給斬了?」文彥博說「:把他們斬了,事情也弄大了,恐怕引起皇後不安。」眾人都說「:想得周到。」不久朝廷議定派遣司天官核實六漯渠的方位,並派二人前往。武繼隆代表他們請求留下,文彥博說:「他們本來不敢亂說,有人指使他們這樣干罷了。」武繼隆沉默不敢回答。二位司天官至六漯,害怕究治前面所犯罪行,改而說六漯的方位在東北,不是在京師正北面。仁宗病癒,文彥博等才從大慶殿回家。在仁宗生病的這些日子裡,京師吏民擔心害怕,靠文彥博、富弼老成持重,吏民的心情才得安寧。劉沆在仁宗病癒後偷偷告訴仁宗說「:陛下身體不好時,文彥博曾擅自誅斬報告謀反的人。」文彥博聽到了後,把劉沆的判詞呈給仁宗,仁宗的疑慮才消除了。御史吳中復請求把唐介召回朝廷。文彥博說,唐介過去做御史,彈劾我的事大多都針對我的毛病,其中有些是道聽途說,難免不實,但當時我也過分責備了他,請皇上按中復的奏摺辦理。當時都認為文彥博品德高尚。過了很久,文彥博以河陽三城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被封為潞國公,改鎮保平,判大名府。不久改鎮成德,升為尚書左僕射、判太原府。不久再鎮保平,判河南府。因母親去世而辭官守喪,英宗即位,任命為成德軍節度使,文彥博多次上表,請求守完喪,朝廷允許了。
當初仁宗身體不好,文彥博與富弼等人請求立太子。仁宗答應了。但後宮將有生產的,這件事拖了下來。不久,文彥博離職,後來,富弼亦以守喪離職。文彥博守喪禮完畢。官復原職,判河南府,英宗有詔命到朝廷拜見。英宗對他說:「我被立為太子,是你的功勞。」文彥博嚴肅地回答「:陛下立為太子,承繼帝統,是仁宗皇帝的意願,也是皇太後襄贊之功,臣子沒有什麼功勞。而且陛下被立為太子以及繼統之時,臣子不在朝廷,都是韓琦等人根據先帝意願而受命行事,臣子沒有參與。」英宗說:「使先帝有所裁擇,以及開始創議,你都對我有恩。」文彥博謙遜地迴避,不敢認為有功於英宗。英宗說「:你暫且西去任職,不久就會把你召回朝廷。」不久即升為侍中,改鎮淮南府,判永興軍,入朝廷為樞密使、劍南西川節度使。
神宗熙寧二年(1069),以陳升之為宰相。詔書說:「文彥博是朝廷歷朝臣子,令陳升之位在文彥博之下,以符合朕禮賢之意。」文彥博說:「宋朝樞密使職,沒有在宰相上面的。只有曹利用曾經在王曾、張知白上。臣下對禮義難說全懂,但不敢仿效曹利用所為,以紊亂朝廷禮法。」堅決推辭才沒有使自己位在陳升之之上。夏人進犯大順,將帥李復圭把陣圖和方略授給鈐轄李信等人,命令他們出戰。等到失敗,卻誣奏李信有罪。文彥博把其中的是非暴露出來,而宰相王安石曲意誅殺李信等,秦人認為他們都冤枉。慶州兵亂,文彥博對神宗說:「朝廷施政,務必符合人心。應該兼采各種意見,以靜重為第一要務。陛下勵精圖治,而人心不安,恐怕是法令改變太大的緣故。祖宗之法未必都不能實行,不過是有偏而不全的弊端而已。」王安石知道這些話是針對他來說的,起來反駁道:「謀求為百姓除害,怎麼做都行。若萬事都拖拖沓沓,那是西晉亡國之風,對國家的治理有什麼好處?」御史張商英欲依附王安石,指使樞密院以其他事動搖文彥博,由於事實不真而被貶斥。文彥博在樞密府九年,終因激烈地爭論,說市易司監賣果實,有傷國體,並引起百姓怨恨,引起王安石的嫉恨,最後請求辭職。神宗任命他為司空、河東節度使、判河陽,徙大名府。身雖不在朝廷,神宗對他的關注卻有增無減。
當時監司多新提拔的少年,轉運判官汪輔之就奏告文彥博不辦事,神宗批示了這個奏摺,並把它交給文彥博,說:「因為你的舊恩德,故請你守護京師北門,細小的事情不必勞心。汪輔之官小位卑,竟敢如此無禮,將會另加處置。」沒過多久,就罷掉了汪輔之的官。當初,有個叫李公義的選人,請求以鐵龍爪治黃河,宦官黃懷信承襲鐵龍爪的做法,製作浚川耙,天下都笑著談論浚川耙,以為拿它治理黃河等於兒戲,而王安石獨相信它。派遣都水丞范子淵實行此法。范子淵奏稱田浚川耙的功用,使河水都回原道。退出被淹沒的民田有數萬頃。神宗詔命大名府核實。文彥博說「:黃河不是浚川耙就可疏通的,即使愚蠢至極的人,都知道沒有效果,我不敢跟著別人胡說以欺騙皇上。」文彥博的奏疏呈上,神宗看完不高興。另派知制誥熊本等去考察,考察的結果如文彥博所說。范子淵於是請求拜見皇上,說熊本等人看到王安石被罷相,臆測文彥博將為宰相,故意附會文彥博的說法。御史蔡確也彈劾熊本等人受命考察時不守法紀。熊本等都得到處罰,唯獨不涉及文彥博。不久加官司徒。
元豐三年(1080),文彥博被拜官太尉,復判河南。當此時王同老說起仁宗至和年間議論立皇太子的事,文彥博恰好入朝。神宗問他,文彥博還是以從前對英宗說的話對神宗說「:英宗皇帝天命所在,國家政權有歸宿。這實在是仁宗皇帝了解兒子的賢明,慈聖太皇太後擁佑之力,臣下有什麼功勞可言?」神宗說:「雖然是天命,但也靠人謀,你品性深厚,不宣揚自己的善德,陰德如丙吉,真是定策的大臣,是國家的依靠。」文彥博說:「像周勃、霍光等,才可算是定策的臣子。自至和以來,朝廷內外建議立皇太子的人很多,臣下雖然也有建議,但並沒有立即實行。後來,韓琦等終於把大事辦成,主要是韓琦的功績。」神宗說:「開端更難,當時仁宗高皇帝的意向已定。嘉(1056~1063)之末,只不過是把以前的詔命再復述一遍而已。正好像丙吉、霍光,不致相互掩蓋功勞。」於是加文彥博兩鎮節度使,文彥博推辭不受。將到河南府任職,神宗賜宴瓊林苑,並兩次派宦官送給文彥博他寫的詩。當時都以這事十分榮耀。
王中正經管邊事,凡所到之處都宣稱受密旨招募禁兵,而把他們向西邊帶去。文彥博以沒有看到詔令拒絕在河南府招募。王中正也不敢招募而離開。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求請回家退休,以太師職位退休,居在洛陽。哲宗元初年,司馬光推薦文彥博,說他是宿德元老,應該重新起用,來輔佐朝廷。宣仁後將任命文彥博為三省長官,而言事的人認為不行,於是任命他為平章軍國重事,六天朝覲一次,一月兩次到皇宮講經書,皇帝對他恩禮有加。但文彥博每年都要求告退,在朝廷任官五年後,又請退休。哲宗紹聖年間,章控制政治,言官議論文彥博與司馬光是朋黨,對神宗詆毀,降太師為太子少保。死時九十二歲。崇寧年間(1102~1106),被列入元黨籍。後來哲宗特別命令從黨籍中除名,追復太師之官。
文彥博歷事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任將相共五十年,聲名聞於四夷。哲宗元年間,契丹派使者耶律永昌、劉霄來訪問,蘇軾接待,同使者一起拜謁哲宗。在殿門外使者望見文彥博,退立改容說道「:這是潞國公吧?」並問文彥博年壽。蘇軾回答後,使者說:「年壽如此高,但身體怎麼這么健壯。」蘇軾說「:使者還只看到了他的容貌,沒有聽見他說話。他綜理各種事情,極其精練,即使少年也趕不上;他學問貫古通今,即使專門名家也有不如。」使者崇敬地說「:文彥博真是天下異人。」文彥博回洛陽後,西羌首領溫溪心有匹名馬,請求邊境官吏,願意把名馬贈送給文彥博,哲宗特詔允許。文彥博為外國人崇重達到了如此程度!
文彥博雖然官職很高,也很富裕,但平常接待人謙遜下士,尊德樂善,生怕做得不好,他退居洛陽後,洛陽人邵雍、程顥兄弟都以儒家道統自重,對待文彥博如布衣之交。他和富弼、司馬光等十三人,根據白居易九老會故事,置酒賦詩相互取樂,只以年齡大小論長幼,而不以職位高低排名位,建造了一個大堂,在其中繪有十三人之像,稱為「洛陽耆英會」,好事者都很羨慕。神宗想把洛水通過汴京,但主管者卻堵絕洛水,不使入洛陽,洛陽城裡的人都為此事煩憂。文彥博趁宦官劉惟簡至洛陽的機會,把其中的情況反映了,劉惟簡告訴了皇上。皇上特詔洛水如以前照樣通行,於是洛陽城得到了無窮的便利。
文彥博有八個兒子,都擔任重要官職。第六個兒子文及甫,開始靠大理評事直史館的身份,與邢恕兩人很友好。元(1086~1094)初年,成為吏部員外郎,以直龍圖閣知同州。文彥博為平章軍國,文及甫由右司員外郎為了避免嫌疑改任衛尉、光祿少卿。文彥博再次退休,文及甫擔任河陽知州,奉詔擔任太僕卿,代理工部侍郎,降為集賢殿修撰、提舉明道宮。蔡渭、邢恕拿著文及甫的私人書信製造對梁燾、劉摯的誹謗,後來下詔書要獄官捉拿到監獄,文及甫對元年間政治不滿意,也跟隨他們參加了此事,也由於犯罪被剝奪官職。不久,又恢復官職,後來就死了。

2. 魔獸世界德魯伊隱藏神器外觀怎麼解鎖

必須達到110級,將神器的 35 個特長全數點滿,並完成相關的任務才能解鎖並取得更新檔 7.2 版新增的四個新特長才可解鎖。

方法如下:

1 、德魯伊

鳥德——烈日守護者之觸

獲取方法:合成該外觀解鎖道具需要兩個部分,陽炎之種和純凈的沙達希爾樹脂。陽炎之種在織夢者聲望崇拜後從軍需官處購買,樹脂來源暫時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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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伊是多才多藝的戰士,因為他們幾乎能滿足每一個角色——治療、肉盾和傷害輸出。德魯伊必須根據情況來決定他們選擇什麼形態,因為每一種形態都有著特殊的用途。

類型:坦克、治療、遠程魔法傷害輸出、近戰傷害輸出

標准條:生命、法力值、怒氣、能量

可用的護甲:布甲, 皮甲

可用的武器:匕首, 拳套, 單手錘, 長柄武器, 法杖, 雙手錘

特徵:

1、多重技藝

德魯伊多變的形態使他們承擔不同的角色,主要是肉盾、治療以及傷害。他還能在陸地上,在海洋里,在天空中變身為快捷的旅行形態。

2、治療

通過召喚自然的力量,德魯伊能很快地讓他受傷的同伴恢復生命。

3、防禦

當變身為熊形態的時候,德魯伊擁有堅厚的皮膚以及威風的外表,這使他們成為那些弱小的隊伍成員在第一線的理想保護者。

4、近戰和遠程傷害

德魯伊能呈現出野貓的形態以便近身爪擊和撕咬敵人,或者變身為一隻充滿野性的月夜梟獸從遠處猛攻敵人。

3. 仙劍4望舒劍和後羿射日弓

說起來 望舒是人兵 射日是神器 望舒是游戲通篇線索 射日只是插花武器

但一把武器的珍貴程度 不能僅從本身來比較

望舒背後的故事 從宗煉那一代開始 天南海北地尋找礦石 日以繼夜地打造 最終被夙玉握在手裡 經歷了與玄宵的相戀 對真相的疑惑 對愛情絕望卻終生難棄難舍 好像一切終結了 帶著所有愛恨情仇埋在石沉溪洞中 卻宿命又意外地遇見了菱紗 新的愛戀痴纏怨恨欺騙 在熒光閃閃的一瞬間拉開新的帷幕

可以說 望舒是承載著兩代人的宿命與靈魂 背負著背叛欺騙與一切丑惡 卻又見證著不離不棄的友情、愛情。它已經不是一把劍,是一個印記,一個如紅樓夢里的石頭那樣的,講述者。

當然 望舒可以用來打野豬 劈柴 割皮草 串烤肉 踏著飛 這種種也不是一般寶器能做到的= =(作孽的小望舒啊。。。)

射日弓的出現 與其說是劇情需要一把能射落瓊華的神器好終結一切 不如說是為了賺取玩家眼淚安排的 無論天紗派 紫紗派都能哭得死去活來

一個自知命不久矣的女子 仍然那麼活潑 那麼無畏 哪怕立時死去 也要為心愛的人留下一個紀念 讓一把也許是世上最好的弓代替自己 日日夜夜守著他 而那個野人一樣的傻子說 不值得 世上再好的弓,也只是一把弓,根本不值得拿她的命來換,哪怕只是一個月、幾天……都不值得……

這讓我忽然想到《霸王別姬》里蝶衣說:不行,說的就是一輩子. 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有許多剛烈的話都帶著柔軟的心意 也有些平淡的言語如金石崩裂令人淚下 比如紫英只對著九龍縛絲穗心裡暗暗說的那一句 菱紗……

射日弓是終結整個劇情的道具 是學會一點也不實用的終極招式的道具 是一個令彼此明白心意的 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契機

若射日與望舒相比 更兒女情長 更轟轟烈烈 像超新星爆發的瞬間奪目而短暫 而望舒的力量則如潺潺溪流從高山留下 淡淡的 不覺間卻已綿延千里 蔚為壯觀

或者說 望舒更像老人家棋桌上的一壺茶 射日則是夜半狂歡的伏特加

其實我更喜歡射日 因為它每一寸都滿溢菱紗的縝密情絲 大概是我對玄宵太無愛的緣故吧 望舒給我更深的印象是天河把紫英氣到說出「立刻滾」那一段

但是客觀來講 一把凝聚多年心血又傳承兩代浸淫無數故事的劍 其價值和珍貴度 遠遠高於遠古傳來的,被用來當做生死挈闊之信物的神器。

以上~

4. 魔獸世界十大神器的名稱

Top.10 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

Top.09 瑞文戴爾之劍

Top.08 厄運鍾擺

Top.07 院長之杖

Top.06 惡魔之擊

Top.05 倫魯迪洛爾·上古守護者的長弓

Top.04 阿什坎迪 兄弟會之劍

Top.03 薩弗拉斯,炎魔拉格納羅斯之手

Top.02 雷霆之怒,逐風者祝福之劍

Top.01 墮落的灰燼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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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世界》(World of Warcraft)是由著名游戲公司暴雪娛樂所製作的第一款網路游戲,屬於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游戲。

游戲以該公司出品的即時戰略游戲《魔獸爭霸》的劇情為歷史背景,依託魔獸爭霸的歷史事件和英雄人物,魔獸世界有著完整的歷史背景時間線。 玩家在魔獸世界中冒險、完成任務、新的歷險、探索未知的世界、征服怪物等。

2003年《魔獸爭霸III:冰封王座》發售之後,暴雪娛樂正式宣布了《魔獸世界》的開發計劃(之前已經秘密開發了數年之久)。魔獸世界於2004年在北美公開測試,同年11月23日開始在美國、紐西蘭、加拿大、澳洲與墨西哥發行。

截至2008年底,全球的魔獸世界付費用戶已超過1150萬人,並成功打進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2008年4月,魔獸世界在MMORPG市場佔有率達62%。

截止2014年01月,全世界創建的賬號總數已超過一億(含試玩版賬號),人物角色達到5億。共有244個國家和地區的人在玩《魔獸世界》,包括南極、巴哈馬,聖誕島,以及托克勞群島之類。

在中國大陸的原代理商為第九城市,2005年3月21日下午開始限量測試,同年6月6日正式商業化運營。2009年6月7日起中國地區運營商變更為網易。

5. 求仙俠奇緣之花千骨 番外賭局!

【番外 賭局】

一、浮生若夢

夜半三更,一個白色身影躡手躡腳進了廚房,開始翻箱倒櫃。菜籃、米缸、火灶……掘地三尺,卻仍舊兩手空空。
「在哪裡啊在哪裡……」
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清透干凈,帶幾分孩童的稚氣,有如琉璃相撞,不是花千骨又是誰?
可是若看著面容,你是決計認不出來的,實在是……在廚房一無所獲,她決定爬牆而出。氣喘吁吁搬了兩塊磚頭墊在牆角,手扒拉著牆頭,腳胡亂蹬著,可就是上不去。
唉,只得又折回,冒險推開卧房的門,床上躺著的人正安靜沉睡,背對著她,墨黑長發流水一般淌下地來。
花千骨貓著身子走到床前,伸長脖子張望,果然隱約見床頭靠里放了一錦布包好的盒子,不由大喜。左手撐著床沿,右手小心翼翼的去拿。
終於到手了,一時心花怒放,卻冷冷一聲傳來:「小骨。」
手一抖沒抓牢,盒子穩穩砸落在對方的頭上,「怦」的一聲。
「哎喲!」床上的人一立而起,捂著自己腦袋大呼小叫,抬頭怒視著她,正是儒尊笙簫默。
花千骨慌了手腳,連忙撲上前去又吹又揉:「爹爹你沒事吧?」
「當然有事了!你這不孝女,為了幾個饅頭就要謀殺親爹啊!」笙簫默悲憤的控訴。
花千骨哭喪著臉,扯著他的袖子使勁搖啊搖啊搖:「爹爹,我餓……」
「忍著忍著!餓了就去睡覺!」
「可是餓著睡不著……」花千骨嘟起小豬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睡不著正好去找點事做,挑水劈柴,抹桌掃地,對了,筐里那堆臟衣服快去幫爹爹洗了乖。」
「人家一點力氣也沒有……」花千骨要死不活的癱倒在床上。笙簫默頓時被她的體重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努力伸出腳把她蹬下床去,花千骨乾脆躺地上不肯起了,哭鬧的打起滾來。
「我餓我餓我餓餓餓餓餓,我要吃饅頭饅頭饅頭頭頭頭頭……」
一連喊上個幾十遍滾上幾十圈,白色碎花小棉襖,已經變成灰撲撲的了。笙簫默看著在地上撒潑的她哭笑不得,這分明就是一個皮球在滾嘛,胖得連脖子都快看不見了,居然還想吃饅頭。
「不行!只差一個月你就要去書院讀書了!這次減肥一定要成功!」
花千骨淚流滿面,抱著他大腿繼續搖:「我不要減肥!我不要去書院讀書!」
都是為了去那個什麼鬼書院,本來自己每天開開心心吃吃喝喝,橫行鄉里,快樂又逍遙的。結果爹爹非逼著她減肥,把她鎖在家裡,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準她吃東西。為了不引起她的食慾,笙簫默也自我犧牲陪她啃饅頭,只是花千骨每天啃一個,笙簫默每天啃九個。蒼天不公啊!
笙簫默揚手給她一個暴栗:「必須去!我辛辛苦苦養了你十五年,就為著這一天呢!你敢不給我瘦下來試試!」唉,都怪他太心軟啊,每次在她死皮賴臉和眼淚攻勢下,都舉白旗投降,由著她使勁吃。再怎麼也沒想到,十五年約定之期已到,她居然胖成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瘦小惹人憐愛的模樣。別說二師兄那裡自己難以交代,就是給東方彧卿、殺阡陌他們見了,自己也要倒大霉啊。嗚呼哀哉,他當初怎麼就一時糊塗,爭了這個苦差,悔之莫及,悔之莫及……
笙簫默悲哀的望著地上的小肉球,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一切,都是因十五年前的那個賭局而起。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掛著宮鈴的弟子慌慌張張的跑到長留後山的涼亭之中。
摩嚴和幽若正在亭中對弈,幽若請辭長留掌門的條件是能夠勝摩嚴三局,為了早日脫離苦海,一有閑時,她就纏著摩嚴下棋,雖然棋藝一日千里,卻始終還是贏不了。
此番正下到興頭上,見有人打擾,摩嚴不滿的訓斥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幽若趁著摩嚴抬頭之機,飛快的偷偷藏了兩個子,心裡暗自得意。 「世尊!不好了,本來正在舉行仙劍大會,不知怎的那個異朽閣主就闖進山來了,還帶了好些人,弟子們攔不住……」
幽若一聽,驚得不由跳了起來:「東方彧卿!他又活過來了!」掰著手指頭一數,不對啊,離師父恢復靈識才不到十年,東方彧卿就算轉世也不過十歲,怎麼可能那麼快又來了?」再顧不上棋局,她提起長裙就往長留殿跑,完全忘了掌門人身份。
「真是陰魂不散!」摩嚴也不由皺起眉頭跟了上去。
原本熱鬧的廣場,此刻安靜無比。正是每年一度的仙劍大會,眾仙齊聚,卻突然闖進一個東方彧卿,打斷了初賽進程。
東方彧卿在太白山助花千骨拿到多件神器,仙魔大戰上又以命相護,許多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再加上有幽若、火夕這等人的傳播加工,這三角戀,乃至四角戀,多角戀,已被演繹得纏綿糾葛、感人淚下,傳遍整個仙界。
如今這東方彧卿這么大張旗鼓的回來,莫非是來搶人了?眾仙眾弟子心頭紛紛揣測、好奇而激動的靜觀事態發展。
東方彧卿不是一個人來的,同時還有十八個戴著惡鬼面具的手下從天而降,動作步伐整齊劃一到了詭異的地步,彷彿是被他用傀儡術操控一般。他手裡拿著摺扇,臉上是萬年不改的笑容,總是讓第一眼看到的人就不由喜歡上他,對他心生親近。
他笑眯眯的環視眾人一周,然後定定的看向坐在最高處的白子畫,而白子畫右手邊方才看比賽看到睡著打呼嚕,卻又不敢像幽若一樣屎遁,現在正揉著雙眼迷茫呆滯打呵欠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花千骨。
「東方?」聽到身邊的議論聲,知道東方彧卿來了,花千骨一立而起慌亂的四處轉頭尋找,卻因為沒聽見東方彧卿的聲音不能確定位置,眼神無法聚焦。
她依舊看不見。
不過已經能說能聽,速度大大超出東方彧卿的想像。這些年,白子畫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恢復到如此驚人的地步。只是這眼睛不比其他,要想看見,必須魂魄完全復原,至少還得等四十年。
東方彧卿出現,花千骨又是開心又是疑惑,五味夾雜,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幾步想往下跑,卻被白子畫硬生生按住動彈不得。而糖寶趴在她頭上暗自偷笑,身為異朽閣的靈蟲,一向都是東方的小內應,自然早就串通一氣知道他要來。
「異朽閣主突然駕臨,不知有何貴干?」
白子畫淡淡開口,眼睛看著東方彧卿,又彷彿穿透而過。不同於東方彧卿轉世仍無半點改變,白子畫卻似乎比以前更加飄渺遙遠,淡薄如雲氣煙霧一般。以前是觸不著,如今是就算抓在手裡也會隨時散開。東方彧卿不去想他修為究竟高到何種境地,只是不由好奇,這像是一個成過親的人么?
花千骨心頭火急火燎,卻又礙於眾人還有白子畫只得乖乖站在原地。東方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跟她說話?他一貫行事低調,獨來獨往,為什麼這次要帶那麼多人堂而皇之的上長留山,還是在仙劍大會有眾多賓客在場之時?
東方彧卿合攏扇子,朝著校場中央停下比試的兩人指了指:「久聞仙劍大會之名,我今次特帶異朽閣弟子前來參賽,不知可否?」
下面一片騷動之聲,眾人紛紛猜測,不知他此舉是真為比試而來,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子畫和笙簫默對望一眼,這仙劍大會就相當於江湖中的武林大會,歷來只要不是邪魔外道都可參加比試,異朽閣雖然詭異非常,但實力不容小覷,當初太白山上奪回神器更是居功甚偉,是正是邪還真一時講不清楚。
見白子畫微微頷首,笙簫默道:「當然……」
「當然不行!」話被打斷,摩嚴隨著幽若落於觀台之上,指著東方彧卿道,「你等未有邀帖,未派人通傳就擅闖長留山,已是無禮之極,如今大會已開始,抽簽已完畢,若真有意參加,下屆請早!」
東方彧卿彷彿早有預料,成竹在胸的抿嘴一笑:「不需要抽簽,我想要的,是跟長留上仙光明正大比一場。」
周圍又是一陣嘩然,眾人皆一臉興奮,果然如此,情敵找上門來單挑了。當年,殺阡陌和斗闌干都曾為了花千骨與白子畫拔劍相向。就只有這東方彧卿,始終只是暗地謀劃,靜靜旁觀,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斤兩。聽到他如今居然開口挑戰,弟子們個個激動的跟著摩拳擦掌,等著看白子畫如何回應。這要求提得的確無禮,以白子畫的性格不可能答應,但東方彧卿的足智多謀是出了名的,這回又是布的什麼局?
果然就聽白子畫冷道:「仙劍大會向來是弟子間的交流切磋,恕本尊不能奉陪。」
東方彧卿沉吟片刻:「白子畫,你不覺得我們之間這場比試拖得太久了么?你占著是骨頭師父,近水樓台先得月,難道不覺得對其他人來說太不公平?」
白子畫依舊漠然看著他。
「例如我、例如殺阡陌、例如軒轅朗、例如,墨冰仙……」
墨冰仙三個字出口,白子畫不易察覺的微微聳眉。
「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跟小骨已經成親了。」
花千骨看不見,但是感覺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詭異,不由吞了吞口水。想要阻止他們,卻不敢隨意插嘴,畢竟周圍有那麼多人,她現在的立場,好像說什麼都不對。東方到底想干什麼呢?突然恨自己法力全失,不能傳音問個清楚。
「我來不是為了和你搶骨頭的,我知道她心裡只有你,所以之前才主動退出。我這次來,只是想要分個勝負。我要跟你比一場。無論輸贏,我保證十六年內醫好骨頭的眼睛,你們依然做你們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就算僥幸贏了我也什麼都不要,立馬離開不打擾你們。」
全場再度嘩然,贏了什麼也不要,只是為了跟情敵比一場么?只是他再怎麼厲害又怎麼勝得過長留上仙?這難道是拐著彎兒給花千骨治病的借口?也太奇怪了吧,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啊。
十六年治好花千骨的眼睛,仙界的人都已經知曉,這是一個多麼誘人的條件。因為這十年來,白子畫為了花千骨能早日恢復如常,幾乎遍訪六界高手,想盡了辦法。更有墨冰仙、殺阡陌、斗闌乾等人和天庭眾仙的鼎力相助,這才讓花千骨康復到現在這個程度。沒有人不知道,若有誰治好花千骨的眼睛,可以得到長留山、殺阡陌等人多少好處,絕世的珍奇異葯紛紛送來。然而想要治好這眼睛,讓花千骨的魂魄重新完整,不管怎樣努力,少說也得四五十年。可是如今東方彧卿竟然說有辦法在十六年內讓花千骨完全恢復,這是集六界都無法做到的事啊!
果然,白子畫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
摩嚴不由皺起眉頭,他也知道這個條件很誘人,以白子畫對花千骨的重視,別說只是比一場,就算更苛刻更過分的要求,相信他都會答應。
花千骨心道不好,緊張的拉扯著白子畫的袖袍,她可不想看師父和東方兩個人打起來啊。
白子畫看著東方彧卿看似真誠實則狡獪的眼睛,其實知道就算他不應戰,東方彧卿既已找到了能治小骨眼睛的辦法就不會不救。可是他既然開出了條件,自己豈能無端受他的恩惠。他希望小骨的眼睛能早日好,能看見他,不想再等幾十年那麼久,可是也不想欠東方彧卿的人情,自然只能應戰。
「請。」白子畫緩緩抬手,算是答應了,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師父!」花千骨急得快哭出來,以她對東方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只是想要交流切磋點到為止的一場比試。
「慢著!」東方彧卿打開扇子搖了起來,一副很欠打的模樣,「我只說要跟你比試一場,可沒說跟你打架啊,我區區凡體,怎麼斗得過你長留上仙,豈不是以大欺小。」
「你到底想怎麼樣?」摩嚴怒道。
東方彧卿面色鄭重嚴肅起來:「白子畫,我要跟你打一個賭,以十六年為期,就賭骨頭被你殺死時說的那一句話,如果重來一次,她再也不會愛上你!」
全場皆驚,別說花千骨、摩嚴等人,連白子畫的臉都白了。
花千骨說那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當時的白子畫幾乎瘋魔的模樣,沒有任何人忘得了。
「怎麼,不敢賭?也對,其實骨頭忘記一切成為傻丫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她的確沒有愛上你,她是想要離開你跟我走,可是是你強逼著她留下,最後她恢復記憶,才變回了愛你的那個小骨。真沒辦法,誰叫她從來都是喜歡堅持的人吶。」東方彧卿眼角堆笑,看著白子畫又鐵青幾分的臉,知道自己再次戳到他痛處。
眾人已察覺白子畫氣場不對,周圍一片肅殺,紛紛退離幾步。
「若不是你一直高高在上的在骨頭身邊,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清楚。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一局?」
接著,東方彧卿把規則大概說了一遍。大致就是花千骨重回下界,在對白子畫、東方彧卿、殺阡陌或者想參與進來的其他人全都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看最後到底會愛上誰。
他越說,眾人臉上的表情也越復雜,花千骨震驚得緊握雙拳。
「當結果出來,骨頭說出喜歡的人名字的時候,同時也會恢復記憶,不論說的那個名字是不是你長留上仙,相信她都會像上次一樣回到你身邊。之後恢復視力和法力,一切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你什麼損失都不會有,如何?」東方彧卿直直的盯著白子畫。
「不行!這是什麼賭局,簡直就是兒戲!」摩嚴怒道,笙簫默卻頓時雙眼放光的坐直了身子。
眾人這下總算明白了東方彧卿是什麼意思,還有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想重新獲得追求花千骨的公平的機會,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話雖是那麼說,對白子畫似乎沒有損失。但要是到最後花千骨真的如她自己當初所言,愛上的人不是白子畫而是其他人。就算短短時日的愛,不可能有愛白子畫那樣深,最後依然會回到白子畫身邊。可是兩人之間,已經有無法彌補的裂痕了。不攻自破,東方彧卿這招真是歹毒啊。
可是就算面對所有人都能看出的險惡用心,白子畫也只是稍微沉思了兩秒,淡然道:「我跟你賭。」
全場頓時沸騰了。東方彧卿也露出早知如此的微笑。
花千骨憤怒了,師父居然答應了!有沒有搞錯!她一跳而起大聲咆哮起來:「我不願意!」
他們倆什麼意思!居然用她來打賭!她愛喜歡誰喜歡誰,管他們什麼事。她寧願一直瞎著,也不要趟這趟渾水。把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她扔下界去,要是她真的一時糊塗喜歡上其他人那還得了!以後她還有什麼臉回來見師父!
「骨頭不願意?我原本以為你對自己的愛很有信心呢!」東方彧卿在扇子後面偷笑。
白子畫低下頭看她。
「我我我當然有信心……」花千骨漲紅了臉,東方到底想要干什麼,這事可大可小,開不得玩笑啊。
「既然如此,你也覺得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都只會愛上白子畫一人。那就來賭這一把吧,當成是游戲也行。而且你下界之後失去記憶,魂魄相移,立馬就能看見了,十六年後治好眼睛也能看見,再不用受黑暗之苦。」
「不行!我不同意!」花千骨舉起拳頭堅決反對淪為他們賭博的道具!上次失去記憶她心有餘悸,是真的打算跟著東方私奔了,這次要是又犯同樣的錯誤怎麼辦?何況上次傻丫還算是被師父養大,這次按照東方規則里所說,要十五年之後才能見面,師父他們下界又不能以原本面目,那麼多人,她怎麼能認出他,喜歡上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個賭局對他們兩人的確是沒有損失,可是到最後,說不定真正輸的,是自己。
「小骨,別怕。」白子畫突然伸手撫上她的頭,輕聲安慰著。
花千骨不明白他哪裡來的信心,他怎麼就敢冒著失去自己的風險呢?她抬起頭看著白子畫,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她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他越來越不懂他了,不懂他成親那麼久為什麼始終不肯碰她,卻借口說不想在她看不見的時刻,要等她完全康復。不懂他近年來每日清修,經常閉關,對她越來越冷淡。
那句「重來一次再也不要愛上他」的話,只是當初痛到極致,隨便說說,當不得真啊。她不知道白子畫是真的這么在意。還是說,他厭倦了一直照顧什麼也看不見的自己?
他寧肯和自己分離十五年,冒著失去自己的風險也要賭這一場?他難道不知道,就算一切如東方所說,不管她的選擇是什麼,她只要恢復記憶了就永遠不會離開他,可是這會給他們的感情造成多大的裂痕!這些他都不在乎么?
這世上,最不可賭、最容易輸的,就是感情了……「我不管!我不同意!你們要賭自己賭去!我不參加!」花千骨氣沖沖的轉身就走,只可惜因為看不見走路缺乏氣勢,差點沒摔倒在地,幽若連忙跳上前去扶她,白子畫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主角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這種事也難怪一向好脾氣的花千骨那麼生氣。
東方彧卿向白子畫拱手道:「既然尊上已經答應,這賭局暫且定下,眾仙為證。至於骨頭,我相信尊上一定能夠說服的。」
笙簫默興致勃勃的輕敲桌面:「直接消去小骨記憶就是了,為什麼要等十五年後。」
東方彧卿笑了起來:「我想大家都願意看到的是一個真實的小骨,而不是虛假填充的記憶。況且,我需要時間來幫她配製治眼睛的葯,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不到十歲的我,怎麼參加這個賭局呢,總要給我點時間吧!哈哈!」
眾人又是一驚,居然沒有任何人看出東方彧卿是使了什麼障眼法。原來他轉世還未成人,依然是孩童身軀。自然是不肯這樣就參加賭局的。
東方彧卿帶著異朽閣的人離開了,仙劍大會繼續進行,可是眾人早已失去了觀戰的興趣。畢竟大會年年有,可是六界之中,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有趣的事發生了。 二、放手一搏

花千骨把自己鎖在房裡氣呼呼的不肯吃飯,夜裡白子畫來,花千骨更郁悶了,鎖攔不住他,打又打不過他,看也看不見,跑也跑不遠,反正他就是吃定自己了!
她蜷在被窩里把頭蒙住,背對著白子畫。好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由豎起耳朵。突然聽見悉悉索索布料滑落的聲音,不由臉頓時紅了起來。哼哼,美男計也不管用。
白子畫脫了外衣,在花千骨身邊躺了下來,也不說話。
花千骨自己忍不住了,扭動著跟糖寶一樣,慢慢往他身邊蹭。掀起被子把他身子蓋住,整個人就四腳扒拉的抱了上去。不由啐自己,哎,真沒出息。
可是誰叫他們分房睡很久了呢?先是分床,最後白子畫乾脆就搬隔壁去了。她抗議無效,夜裡經常製造動靜或者哇哇亂叫,惹得白子畫匆忙趕過來。雖然每次都知道她是在喊「狼來了」胡鬧,可是依舊很迅速的趕來,陪著她大半夜直到她睡著,但依舊不肯和她一起睡。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覺得內疚沒意思。如今,好不容易有人主動送上床來,她怎麼肯放過。
習慣性的爬到他的身上,尖尖的下巴枕在他胸前。兩只小手去尋他的手,身體每一寸都緊密接觸在一起。剛剛暴躁鬱悶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小骨,你師叔會陪你下界,以爹爹的身份照顧你。」
花千骨一聽白子畫又提起賭局的事,氣的翻身而下,背對著他:「我說了,我、不、去!」
「很快你就可以看見了,只要十五年,師父就去接你……」
白子畫從身後環住她,右手輕輕覆上她的眼睛。
花千骨氣得牙癢癢:「大不了瞎一輩子!」
「小骨!」白子畫輕斥。
花千骨皺起鼻子:「你就捨得離開我這么久么!」
白子畫停頓片刻:「捨得。」
「你就不怕我被其他人拐走了!」花千骨憤怒了。
「不怕。」
花千骨不知道他的意思是無所謂她跟別人跑了,還是有信心她不會被拐走。哪裡有人會願意把自己心愛的人當成道具,和其他人一起追逐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好!我賭!我賭!明天就開始!你到時候別後悔!」
花千骨爬起身來,光著腳丫就氣呼呼的沖出了門。
白子畫看著她微微有些搖晃的背影,眼神反而更加堅定了。她知道花千骨最近一直在生他的氣,怪他越來越冷淡了。可是修仙講究清心寡慾,他必須集中一切精力不斷提高修為完整她的魂魄。她這一生為他吃了太多的苦,無論如何,他要她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能夠看見他、看見一切。
花千骨在幽若房中走來走去,幽若趴在桌上,手裡拿著毛筆逗糖寶。
「師父,你真的答應了啊。」
花千骨恨恨跺腳:「他都已經答應了,我再反對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得屈服,還不如乾脆點。」
可是氣話歸氣話,現在不是糾結賭不賭的問題,而是怎麼賭贏的問題。要是喜歡上的人真的不是白子畫,要出大問題的。
「師父你怎麼這么沒有信心啊!當初在瑤池群仙宴,眾人中你不就一眼相中的尊上嘛。」
「我當時是少不更事,被他美色所惑,可是這次下界他們都只能用普通面目示人,我怎麼認得出。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他一向都冷冰冰的,不擅言語。而東方一笑起來,迷得人魂都沒了,分明就是占盡便宜!」
幽若哈哈笑了起來:「才半天時間,這事已經傳遍整個仙界了。我聽說好多人爭著要參加這次賭局,殺阡陌、墨冰仙他們不說,還有好多暗戀師父你或者和尊上有過節的。另外一些閑得無聊的仙人也搶著要跑龍套。我剛剛也報名參加了!當然還有糖寶、十一、火夕他們。我想保留現在的模樣,而且作為長留弟子怕我泄密,到時候必須跟你一樣消去記憶。」
花千骨狂暈不止,她怎麼覺得這場賭局成了過家家了,而自己成了人人爭搶的肉骨頭?
「不行!必須想個必勝的法子!」
「不能作弊的,東方彧卿請了南斗星君、北斗星君他們十二時辰嚴密監視,有人對你說出實情,或者不小心說漏嘴,甚至任何引導性的話語,都會被電閃雷劈的。」
「……」
花千骨無語,為什麼有這么多人攪合進來?
「現在沒參加賭局的人也都在下注,買你們誰會贏。大家都很期待呢!」
花千骨咬牙切齒,突然想到一點:「下界後大家的名字會變么?」
「這次參與賭局的有許多人,有儒尊和清流這些當群眾演員的,還有想要博得你好感的如東方和尊上他們,是不會失憶的,但是不能對你說出實情,還有不能以本來面目示人,以免你被美色所誘。因為人數太多,為了方便辨認,防止作弊,所有人還是使用本名,這對結局沒有影響。」
「這就對了!」花千骨一拍桌子,「毛筆拿來。」
幽若把手中的筆遞給她:「師父你要干什麼?」
「快,你幫我寫幾個字在手臂上,用法力寫,就寫『我愛白子畫』,這樣就算我下界也能夠看見,從小看著,久了一定會有影響,等十五年後,真的出現白子畫這么一個人,要再注意到和愛上就容易多了。」
幽若也不由開心拍手道:「就像催眠暗示,師父你太聰明了!」
第二天下午賭局便要拉開序幕了,眼看她和白子畫就要有十五年的分離,而且在這十五年,她和笙簫默遁入凡間,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試圖尋找、聯系或窺視,完全斷絕音信,以防止有人提早加入賭局,暗中默示引導。
因為花千骨還在生白子畫的氣,心頭雖然萬千不舍,卻沒有依依惜別。眼看時辰已到,她還是忍不住跑到白子畫房裡,卻發現他人已不在,估計先去了涅仙池。
「骨頭。」突然有人在身後叫她,是東方彧卿。
花千骨氣不打一處來,許多事想跟他問個清楚,東方彧卿卻上前一步把食指壓在她的唇上。
「不要問我為什麼,以後我再跟你講。來乖,把嘴張開。」
花千骨的嘴不受控制的張了開來,東方彧卿不知道放了個什麼東西在她嘴裡。
「你喂我吃了什麼?」
「好東西。」東方彧卿眉眼帶笑,手不經意的往她作弊寫了白子畫名字的地方輕輕一抹。
「我帶你去涅仙池,大家都等著呢!」
東方彧卿對一路上花千骨追問的問題概不回答。
上九重天到了涅仙池,這是仙界之人被打下凡間,或下界歷劫必經之路。花千骨知道多說無益,可是心頭還是不由湧起一陣彷徨恐懼。
師父……
她咬著下唇不肯出聲,甩開白子畫伸來牽她的手,也沒心情聽周圍的人都講些什麼,氣鼓鼓的跳下了涅仙池。身子在下墜過程中越來越小,很快就變成了幼孩模樣。待到成為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時,笙簫默一甩長袖,直追而去,把她小小的身子又勾了回來。這樣便不用輪回投胎於哪戶人家,省了許多麻煩。
白子畫上前,伸出手捏了捏花千骨的小臉,她的眼睛此時已經能夠看見,好奇的打量著白子畫,張嘴去咬他的手指。
白子畫嘴角輕揚,低聲道:「照顧好她。」
笙簫默看著懷中小腳亂蹬的可愛娃兒,笑咪了眼睛:「放心,交給我吧。十五年後見!」
說著便拋下眾人,帶著花千骨直奔凡間去了。
如今,一晃便是十五年,笙簫默不只一次後悔自己一時沖動,攬下了苦差事。原來養個孩子這么不容易,何況賭約中還有規定,不到生死關頭,任何人不得使用法術。
他們住過許多地方,好歹銀子是不缺的。笙簫默難得來凡間,自然要到處看一看。沒有人犯規前來打擾,一切都按預想中進行,只除了一件事。
——花千骨吃成了個大胖子。
笙簫默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只道小孩子長身體,吃得比常人多一點也很正常。等他反應過來事情不對時,花千骨已經成了個小胖妞,身材有同齡小孩兩個那麼粗。她對食物有著驚人的執著,好像再多都填不飽,總是覺得餓。嘴一刻也不肯閑著。
如今期限已到,賭局正式開始,為了方便眾人同時接觸,地點定在了杭州的一所書院。而參與賭局的人自然扮演的是書院中的學生和老師。至於最後誰能贏得芳心,就各展其能了。
不過估計他們要是看到花千骨現在的模樣,怕是立刻要嚇得有一半人棄權吧?嗚呼……他就准備好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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